|
方直科技：扑朔迷离一枝花 文/王枰 方直科技的主营业务有两种，教育软件和邮件系统，堪称大小两枝花。自2011年4月过关创业板以来，坊间对其大花太阳教育软件的议论颇多。在此，也分析一下方直软件的另一枝小花——邮件系统。 1 贡献卓著 方直科技的合并报表体系中，含有两个会计主体：方直股份和连邦信息。连邦信息，原名连邦软件，没错，就是“买软件，到连邦”的那个连邦，但它与北京连邦并无股权关系，应该属于商业联盟之类的关系。最初一直在卖别人开发的正版软件，2006年，才转型去做“高附加值的邮件软件系统及安全整体解决方案，向客户提供系统安全咨询、系统安全评估、邮件安全解决方案、自定义开发、部署、调优、售后服务等全方位的服务”，主要是以Mirapoint 公司中国区总代理的身份经营Mirapoint 公司的邮件产品。 2007－2010年，连邦信息给方直科技合并报表贡献的收入如下： 如果没有连邦信息及其相关业务，那么方直科技的历年收入情况会是这样： 可见，如果没有连邦信息这块业务，方直科技虽然有更显著的收入增长，且盈利指标也符合创业板的入门条件，但是，其收入规模的确有点小。2010年，方直科技已经申报过一次，当时使用的是2007-2009的财务数据；如果2009年的营业收入尚不足5000万元的话，则方直科技的规模，还是短板，上市成功率不会好。因此，可以说，连邦信息贡献的收入，在方直科技上市历程中，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
如果2010年方直科技成功过会，则连邦信息有汗马功劳，实际情况是方直科技在2010年不幸被否，在2011年却平安过会，连邦信息的贡献虽被淡化，却也是不可多得的锦上添花。
2 身份尴尬 连邦信息1996年成立时方直科技占50%股份，在2006和2007年，经过两次收购，成为方直科技的全资子公司。 方直科技的母公司，方直股份，在做什么呢？教育软件。中小学同步教育光盘，语文数学英语信息技术，等等。它需要准确掌握教材变动，迅速更新课程细节，与各出版社搞好合作关系，请新华书店等帮忙强推，还有就是做好网站建设和广告宣传，获得家长、教师、学生的青睐。 而连邦信息呢，它“自2006 年开始，公司的业务模式逐步转向为客户提供专业的邮件软件系统及其解决方案及服务。以邮件软件系统及其安全解决方案为切入口，为客户提供个性化的增值服务。连邦信息为客户提供高附加值的邮件软件系统及安全的整体解决方案，提供咨询、系统安全评估、邮件安全解决方案、自定义开发、部署、调优、售后服务等全方位的服务。”一言以蔽之，它是专门卖邮件系统的，它需要与上游邮件公司搞好合作，搞定电信公司、电视台、华为、某银行等客户，提供邮件服务器，帮忙建设网关，让客户使上超强的邮件系统，拥有归档、防毒、过滤垃圾邮件等功能，客户有麻烦了赶快去解决。 当下，软件行业已经细分为诸多种类，术业有专攻，医疗、通信、石油勘探、媒体资产管理、日常办公、进销存财务管理等等百花齐放的软件业，如果说有相同之处，那是肯定有，因为都是软件，都要不同程度地使用数据库，都要努力开发，都可以使用“Net Framework 开发平台以及.NET、Web service、XML、Ajax、WPF 等开发工具”，都由方直的人开发和销售；可是，它们的不同之处，比相同之处要多的多：面对不同的客户群体，软件架构都不同，犹如川菜馆和意大利餐馆的区别：真的都属于饮食业，厨师和跑堂都是同一团队，锅碗瓢盆等硬件类似，但其实真的是很不同的。 方直科技的招股书说，“子公司连邦信息的主要软件产品与金太阳教育软件业务为源于相同的开发技术、经同一开发平台、同一开发工具和同一研发团队完成的产品；两者在技术和研发上密切相关并形成研发上的上下游关系，在渠道上相互共享。”是的，只要是软件开发，总有共同之处，一家餐馆同时卖水煮鱼和意大利面条也是一种经营模式，但连邦信息这块业务，会不会与金太阳教育软件一样，并驾齐驱，茁壮成长呢？ 我们注意到，在1亿多元的募资项目安排中，只有一项“研发中心建设项目”，与连邦信息的邮件系统可以有关，它将占用1200万元募资，但“研发中心成立后，将主要对以下四个方向进行跟踪与研究：” （1）个性化网络教育研究 （2）教学改革研究 （3）市场调研 （4）新技术研究 其中，也只有第（4）项，才能稍微和连邦信息的邮件系统沾边。但，既然这些技术是通用的，那么，研发之后，是否会努力促进连邦信息的业务，就不好说了。 当下存在，未来难有发展支持，就是连邦信息这枝花朵的尴尬现状。 3 技术与市场不明 “发行人主要采用Mirapoint 公司邮件系统产品，并于2008 年取得Mirapoint公司中国区总代资格。报告期内，发行人销售Mirapoint 公司邮件产品的收入分别为553.39 万元、1,282.34 万元、453.28 万元，占整个邮件系统销售收入的比例分别为99.08%、95.08%、71.67%。” 那么就看看Mirapoint邮件产品吧。 “方直科技运用Net Framework 开发平台以及.NET、Web service、XML、Ajax、WPF 等开发工具，在上述成熟的子系统模块基础上，进行延伸开发，为连邦信息邮件系统解决方案的用户开发《多服务器集中管理平台》、《OA 系统单点登陆与安全认证》、《组织机构与邮件地址簿协同》等满足用户的系统管理和业务特点的个性化功能模块。连邦信息负责对外销售和售后服务，其本身没有专门的研发团队和研发平台，而是与同步教育软件业务共享母公司的研发团队和研发平台。” 招股书一直在强调在对Mirapoint的东西进行二次开发，而招股书中披露的17项软件著作权、6项已被受理的著作权中，却都是教育软件类的，没有任何一项与邮件系统有关。难道在二次开发中，没有开发出值得申请著作权的东西？还是出于某种考虑，就是不想把开发成果去申请著作权？ 连邦信息是2008年成为Mirapoint公司总代的，但在该公司网站上，除了方直科技之外，还在北京、上海分别有办事处，或者是技术支持中心，而这些地方和深圳方直看不出有什么关系： 连邦信息是Mirapoint公司的唯一中国代理吗？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大中华区的唯一代理，更不是亚洲区的唯一代理。 网上，与Mirapoint公司的代理有关的，还有： 佛山市奇盟投资策划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美国MIRAPOINT邮件服务器，邮件安全网关华南区总代理，年份未知。 北京网瀚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代理Mirapoint公司生产的Mirapoint Razor Gate RG100 RG450，年份未知。 普兰普系统技术有限公司，Mirapoint（美国）网络产品中国地区总代理，2005年。 而“2008年11月10月22日Mirapoint公司与Mirapoint公司北方总代理北京卓益达科技有限公司共同在沈阳万豪酒店举办了“Mirapoint安全的有件解决方案研讨会””，这显示，在成为总代的2008年，连邦信息似乎不是Mirapoint公司的唯一合作者，而Mirapoint公司在华代理似乎也换了不止一次了， Mirapoint公司的合作者有技术伙伴和渠道伙伴之分，连邦信息的角色和份额，到底是什么呢？这种合作，又能持续多久呢？ 4 收入疑云 “邮件系统销售分产品销售与解决方案实施。大部分需进行二次开发、设备安装、上线试运行及验收等程序；与货物相关的风险、所有权和责任，在验收合格后方转移到买方。公司在取得用户验收合格确认书时及根据合同约定确认销售收入。”以上是招股书中对连邦信息收入确认政策的描述。从这里，我们感觉连邦信息卖出的是货物。 招股书在分析毛利率时提及：“邮件软件系统及其解决方案相当于项目工程，因客户需求的差异，定制化特征较为明显，除提供邮件系统产品一般功能外，还需根据客户需求进行二次开发，并对系统进行持续跟踪服务。各邮件系统因所需邮件服务器、实现的功能、客户端应用软件及二次开发工作量不同，其成本和销售价格差异较大，综合单价不具有可比性”，这固然可以解释毛利率的差异，但同时也强调了二次开发和定制化特征，使人认为连邦信息卖出的就是劳务，并且只有劳务。可是，收入政策中提及的“货物”又是怎么回事呢？ 根据Mirapoint公司中国网站，Mirapoint的第三代邮件系统的特色之一，就是软硬件一体化，它的硬件，含服务器，甚至还可以含电源和风扇。这些在会计概念上属于货物。招股书在描述Mirapoint邮件系统的特点时，对此完全没有提及，而这，却正是与收入确认政策相符合的至关重要的一点。 叙述产品性质时在强调开发，叙述会计政策时却像是在说货物。 看看另一段描述。 “2008 年年中，连邦信息取得了Mirapoint 邮件系统中国区总代资格，负责推广Mirapoint、Mimosa 等专业的邮件系统平台及安全的解决方案，为了大力拓展该项业务，加大了对渠道合作伙伴的销售量。公司代理该邮件系统初期，安装调试时间较长，2008 年下半年新增的大型邮件系统销售项目较多预收款较大，由于部分项目接近期末仍处于调试、试运行期间，未确认收入，年末预收款余额较高。2009 年以来，连邦信息对该系统的安装、调试经验更丰富，安装、调试所需时间大大缩短，大部分项目基本在年内完成验收确认收入，2009 年末、2010年末该业务类别下预收款余额较低。” 招股书叙述，连邦信息是2007年开始和Mirapoint公司合作的，在2008年成为总代，但网络显示，连邦信息“2006年正式签约成为Mirapoint邮件系统及安全网关解决方案的华南区总代理”，也就是说，2006年连邦信息就开始接触Mirapoint邮件系统了，那么，到2008年，还说“代理该邮件系统初期，安装调试时间较长”，则理由稍显苍白。而这一理由，与2008年末500多万预收账款对应收入的确认时点直接相关。 这500多万预收账款，显然是按照销售商品的规则来确认收入的，那么，连邦信息理应售出Mirapoint邮件服务器，但，我们从招股书中无法找到连邦信息如何购入服务器然后再卖给客户，也无法找到将邮件服务器卖给连邦信息的供应商，仅能在应付账款中发现有两家提供邮件系统软件的公司： 深圳市普路通供应链有限公司 北京长荣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 其中，“深圳市普路通供应链有限公司”，在深圳工商网站根本查询不到。公司名称含有“普路通”三个字的公司有三家，分别是： 深圳市普路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深圳市普路通供应链管理股份有限公司 深圳市普路通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已变更） 我们不认为方直科技的招股书有意虚构供应商，我们只能善意认为是抄写和校对的失误。然而，一份关乎公司前程的重要文件，董监高亲笔签名的招股书，如果把供应商写错，教人如何理解呢？更重要的是，连邦信息到底卖不卖服务器呢？如果卖，招股书中应稍稍提及；如果不卖，则邮件系统的收入确认方法很可能改变，2008年末500万预收账款的确认时点也大受影响，连邦信息对合并报表的业绩贡献，恐怕也会有所损失。 无论事实是什么，不能说清楚一些吗？信息不充足，固然也可以过会，但，教投资者怎么判断呢？连邦信息究竟是即将扩产，还是即将被卸磨杀驴？可以简约，但不可不提！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1-6-8 13:45:17
提升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千斤顶
发表于 2011-6-10 11:43: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