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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是眼下中国互联网业最热门的资产之一。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发帖推销商品的能力令他们的身价水涨船高。
2014年年中从澳大利亚回到中国时,顾孟劼(网名顾爷)没觉得他写艺术史的小名声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财富。现在,他在社交媒体帖子里发布的广告收取每单人民币40万元(约合61,538美元)。他写艺术和艺术家的帖子写得精灵古怪,对那些对西方艺术充满好奇但不想被人教训的中国年轻人很有吸引力。顾孟劼的团队目前有11名员工。
现年32岁的顾孟劼说,更让他惊讶的是,从去年底开始有十几个风险投资家与他进行接洽,有意投资他的公司古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还说他的公司应该值人民币1亿元(合1,500万美元)。
曾从事平面设计师工作的顾孟劼说:说实话,我心里也不那么相信,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值多少钱。
将网络名人的个人影响力商业化并非中国首创。在美国,很多此类“网红”在YouTube和Instagram上出名,并与品牌合作赢利。一些人还吸引到了风险投资。来自佛罗里达28岁的艺术设计专业学生Michelle Phan通过发布美妆教程,自2007年以来在YouTube上积累了逾800万粉丝。去年秋季,她与人联合创办的美妆订阅服务公司Ipsy Open Studio向TPG Growth和Sherpa Capital筹集资金1亿美元。
就算中国在这方面起步稍微晚了一点,但中国的网红的成名速度和造富速度都更快。他们的估值有时会在短短几个月内飙升──一些行业观察人士认为这种速度存在风险。
以28岁的导演专业学生姜逸磊(网名Papi酱)为例,她在社交媒体网站上发布短视频,在嘲讽年轻女性的同时谈论她们关心的话题,如女性为何热爱购物,以及如何在春节期间回应父母和亲戚的唠叨。
姜逸磊去年10月才开始在网上发布视频,但她诙谐幽默的风格极具感染力,已经给她带来了超过800万社交媒体粉丝。上周她获得了人民币1,200万元融资,投资者包括中国顶尖天使投资者之一真格基金(ZhenFund);一位知情人士称,该交易对姜逸磊社交媒体业务的估值为人民币1亿元。
姜逸磊的业务还没有收入,不过她的一名投资者的员工博客显示,这名投资者在上周末一个广告商沟通会上表示,在4月份的拍卖会上,他预计广告主会拍出1,000万元的价格。姜逸磊未回应置评请求。她的投资人也拒绝了采访要求。
上海中欧国际工商学院(China Europe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chool)市场营销学助理教授林宸认为,急功近利的商业化可能会影响papi酱的发展。林宸说,品牌选代言人通常都要经过长期市场测试分析,因此papi酱的投资人应该等她形成更加鲜明的个人品牌形象后再推向市场。
不过,一名国内风险投资家称,papi酱是他准备以人民币1.5亿-2亿元的估值投资顾孟劼公司的一个原因。这名投资者认为,这个估值是合理的,因为顾孟劼的团队已经开始策划艺术展会并且销售艺术展览的门票。
中国的社交媒体网络红人影响力巨大,因为这里所有的权威媒体都由政府控制,对大部分年轻人没有影响,社交媒体则填补了这一空白。广告公司智威汤逊(J. Walter Thompson Company)亚太区首席执行长唐锐涛(Tom Doctoroff)说,与美国相比,中国消费者在他们的网络身份上倾注了更多的个人感情。他说,人们有强烈的网络身份认同,同时也会对互联网上讨论的任何话题投入更多的感情,因此,在中国网络意见领袖的价值更高。
社交媒体名人的一个主要平台是类似于Twitter的微博(Weibo)。微博曾是可以积极讨论社会和政治问题的论坛,但在中国政府近几年打击网络异议之后,如今微博的内容主要是娱乐和生活方式类帖子。
微博运营副总裁曹增辉表示,网红现在很火是因为年轻人喜欢娱乐内容,也更愿意花钱。根据该公司的最新数据,在微博1.06亿日活跃用户中,约53%的用户年龄在16-25岁之间。
一些中国网红很好地利用了中国作为制造业中心的地位。他们的发展模式相似:发展一批微博粉丝,在阿里巴巴集团(Alibaba Group Holding Ltd., BABA)旗下淘宝网(Taobao)开一家时装店,出售国内工厂生产的服装和配饰,利用与粉丝的互动来精确产品范围并招揽预售订单。据阿里巴巴数据,在去年11月11日中国最大的网购狂欢节期间,前20家最热销女性时装店有11家是网红店铺。阿里巴巴是微博的战略投资者。
至于顾孟劼,他和他的团队正在为首轮融资制定一项商业计划。他说,希望将业务内容从照片和文字扩大到视频和展览,而这将需要更多资金。
(本文作者袁莉是《华尔街日报》专栏作家。文中所述仅代表她的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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