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养老金安全的几点认知——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副会长钟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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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养老金安全的几点认知——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副会长钟蓉萨在《中国养老金精算报告 2018-2022》发布会上的讲话

日期：2018-01-03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
    今天非常高兴来参加清华大学老龄社会研究中心和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共同主办、中欧基金和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承办的中国养老金精算报告的发布式。从这三四年协会研究养老金、帮助顶层设计部门做制度设计的情况来看，我们发现如果对数据没有非常清晰的测算，制度设计的结果往往会和我们的初衷相悖。因此我非常赞同汤晓莉局长讲到的如何用更科学的方法来提高决策的能力，这应该是大家要思考的或者说在未来的制度设计中要践行的方法。我们期待清华大学和社科院能够持续在方法论和技术上进行研究、提升，助力养老金制度的顶层设计。协会和基金行业，都将继续给予大力支持，共同来提升决策的科学性，用好这些方法。
    接下来跟大家汇报一下协会对养老金投资安全和收益的思考。我讲三个观点。
    第一，受托关系是保障养老金资金安全和透明的基本制度。
    最近大资管办法的征求意见基本结束了，大家也看到，办法朝着受托关系，朝着透明、打破刚兑、打破资金池、降杠杆的方向去规范大资管行业。总体来说延续了公募基金公开透明的制度设计去做，我们觉得这是非常可喜的。
    受托关系能保证养老基金资产的独立性，不进基金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不会受到管理人破产的影响，这样的特点是养老金安全的保障。公募基金管理人注册资本可能只有两三个亿，净资产可能最多十个亿，但实际上管了几千亿资产。就是这样的受托关系，保证投资管理人从开始管理时就摸不到钱，不会卷钱跑，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制度设计。所以受托关系是一个保证养老金资金安全，保证养老金不会被挪走，也不会进到投资管理人资产负债表的基本制度保障。其次是公募基金的逐日盯市、每日估值制度，可以保证基金资产一目了然。大家的账户上有多少钱，投了多少，实际上是非常清晰的。在实践中，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均沿用了基金的估值方法。
    受托关系、托管安排和每日估值这三点均被基本养老基金、社会保障基金、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采用。这三点，是公募基金制度的核心，也是公募基金为什么能成为养老金投资管理主力军的重要原因。在第三支柱渐行渐近的时间点上，我们认为建立个人账户、沿用这三点制度安排非常重要。要让老百姓知道他自己存了多少钱，收益是多少，各项费用是多少，都要对老百姓交代的很清楚。要保证老百姓的钱跟投资管理人的钱分开，才能切实保证老百姓资金的安全。
    第二，通过资产配置和风险控制让养老金的投资更安全。
    养老金的投资目标是要保值增值，是为了保证退休生活质量不下降。这包括两个问题，一是本金亏损风险，二是投资收益不足的风险。所以如何平衡安全性和收益性之间的关系，是未来第三支柱个人账户安排中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首先不能将安全性简单的理解为绝对保本。看似保本，实际上是在转嫁风险，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我们看到金融工作会议也是要求打破刚性兑付。在我国养老金的现行制度里，也没有保本的字样。所以在设计个人养老产品时要避免强化保本的概念，保本保收益不可持续。在全球低利率的大环境下，全球投资收益都在下降，很多国家的固定给付型（DB）养老金难以维持，都在向固定缴费型（DC）、给予个人投资选择权的方向去发展。如果过分强调保本，建立第三支柱并没有真正降低国家的负担，出了亏损最后还是要国家买单。
    我们最近了解到，欧洲的TDF和美国的TDF不太一样，美国的TDF是按照各年龄段对应着不同的资产配置比例去设计的。欧洲的TDF是通过债务驱动型投资模型，用波动率来设计下滑曲线，让投资者获得一个相对稳定的投资回报。这个方法也有启发，促进我们去思考如何能在未来去创造出符合中国老百姓养老需求的产品，更好的做到收益和安全的平衡。
    其次是投资收益不足的风险，防止人活着、钱没了。保本保收益和银行存款没有太大区别，我们把养老的钱单独拿出来做投资，是为了实现资产的长期的增值保值。在投资的方法上制定严格的投资纪律，在市场低迷的时候买入，实践证明获得了很好的投资收益。美国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资产价格大幅缩水，投资者的养老账户大面积浮亏，政府担心百姓到退休的时候拿不到多少钱，提出来让政府来接管。后来事实证明政府多虑了，因为在市场低迷的时候，投资者持续定投，由于资产大跌，相同的资金买到了更多的基金份额。美国的市场后来回到历史的高点，此时在最低点买到这一部分基金份额，它的收益已经远大于在市场下跌时带来的浮亏。这就是长期投资和复利的魅力，只有坚持跨周期的长期投资，坚持配置权益资产，才能带来更多的收益。包括我们看到荷兰的养老金，当时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按照投资的规律和资产配置的要求，在低的时候反而是买了很多股票，后来荷兰养老金也得到很好的收益。
    第三，养老金事关国计民生，养老金安全应从国家战略的高度统筹考虑。所以我们要重视精算的作用，测算好一二三支柱之间应该如何去平衡发展，而不仅限于考虑第三支柱要怎么发展，要顾及到国家的负担。我赞同胡晓义会长的观点，未来可以有一个国家层级的精算机构，同时考虑到各省、各地人口结构和老龄化的程度。整个东北地区人口是流出的，而年轻人都涌入深圳去工作，所以深圳储蓄率和整体的基本养老金结余是在全国最好的。这种情况下如何做好精算，做一个合理的顶层制度安排，我们期待学者能在顶层设计方面做好更多的支持。
    所以我们也期待将来，包括行业也能跟清华大学和郑老师他们能有更多的合作，出更多的精品，有质量的研究报告，能够给决策部门提供更有益的参考，谢谢大家！